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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机厂的教书人——在风雨中前行

以下内容为曾经铁路中学老师的回忆录,现居上海。年近花甲。我们可以从他的回忆录中,了解到很多戚机厂一小、二小、以及铁中的情况,现转载与此,以作留念:

 

第三章 在风雨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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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去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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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风尘仆仆,1983年的最后一天我终于回到日思夜想的江南,吸口气,整个空气都是香的。匆忙与妻女相见,但我还不能急着享用天伦之乐,我必须马上去工厂报到。

怀揣准迁证等一并证明我急忙赶往位居运河岸边的戚墅堰机车车辆厂(后简称“戚机厂”)。在门卫处递上准迁证明后,他们指点我到右前侧的一幢二层楼的红砖房去。(后来我才知那是一幢民国建筑)上得楼来,找到干部部,办公室内有一男一女,岁数比我略大。问清情况后,那男的便来接待我。,他姓马,壮实高大,看到我的调转费用后很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多?我告诉他我行李多,为此齐齐哈尔车辆厂还特批了些板材打包装的。他就更不高兴了:“他们到会做好人!”按那时的规定,调转的费用是由调出单位先支付,然后到调入单位结算,多退少补,而批准的板材并不是我一人的特权,每个调转的人都。更何况我在使用费用时还很注意节约,省了好多钱的,报到时还有许多的节余。他的这番话其实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后来我才知道先于我调来的一个女同志,也是从我们齐齐哈尔工厂调来,也是师范中专生。来了后提了很多条件,她不愿去普教系统,后来分到了工厂职校,再后来因弟弟出车祸调回了上海)不让我提什么条件。随后他说,你是中专生,中学校长是不欢迎的,(后来的事实证明纯属是胡说八道)所以安排你去子弟一小。他还告诉我我在齐齐哈尔的49元5工资,到这里可只有48元,要减去的。我当时的心情是赶快安定下来,好去见家人,所以也没争辩。

手续办完,那个中年女同志就带我去一小。戚机厂当时有一所中学两所小学,一小在铁路南,中学和二小都在铁路北。铁路北是后兴起的,铁路南是老厂区,所以一小的历史要远比中学和二小长,解放初期为了解决工厂职工子弟就学问题而建,而中学则是在1951年在小学的基础上戴帽办了初中补习班才逐步成立的;二小则是后来铁路北建起工房了,住户多了才组建的。

那女同志一边给我介绍一小的情况,一边让我不要计较那个姓马的态度。而我此时的心早已想着一小会如何安排我了。

到了一小,进入校长办公室,女同志把我介绍给校长后就走了。校长姓沈,她爱人姓龚,在中学教数学,后来还成了我的同事。也许是我报到时已经是第一学期期末了,也没什么课务好安排,也许校长也知道我在小学呆不长,所以也没安排我什么具体的工作,只让我先在五年级办公室放一张桌子,如有老师有习题要刻写,就刻刻蜡纸吧,于是我就和五年级的老师朝夕相伴了。

一小的老师对我很友好,也很客气。每每来拿取刻好的习题总是会表示感谢,并会坐下来问寒叙暖的。在这里我还见到了“右派”老马的爱人张老师,原来他们一家已先于我调到了戚机厂。老朋友异地重逢自是格外高兴,她告诉我老马在厂里当工程师,她在一小教数学;大女儿张航在齐齐哈尔考上了大学,学的是金融,不久就可毕业了,毕业后也往这里来;二女儿马索正在工厂中学上高中,也快考大学了。这真是非常好的消息!我在工厂干部部受到的不愉快一下子全烟消云散了。

学校的副校长姓曾,瘦瘦高高的个子,实在是个好人,他给予了我许多的照顾。他知道我是上海人,遇到有到上海听课的机会,他就会安排我去,而且不用到听课现场,为的让我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她爱人也在中学,教语文,后来成了我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当然还有我寄居的五年级的同仁们,他们都成了我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并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教数学的张老师得知我女儿托人看管,每月要花去不少的钱。她就积极帮我联系工厂托儿所,第二学期开学时,我就再也不用花钱把女儿送到人家家里了。还有那个也教数学的赵竟成老师,别看他对学生十分严厉,对我却是十分的热情,也十分赏识,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他还成了我女儿的老师,多有关照。退休后散步时在路上相遇,大老远的他就会招手打招呼,亲热得很。今年9月,我去上海东华大学给内侄孙女办理入学事项,突然跑过来一人拉着我的手不放,抬头一看竟然是赵老师,原来他也是来送外孙女上学的,真是太巧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这样热情,可想在短短的半年中我们的友谊有多深。

在一小我呆了一个多点学期,主要做些打杂的事,用沈校长的话说是照顾我。除了刻蜡纸外,就是去给有事请假的领导老师代课。比如校长书记出去开会,他们兼任的课就由我去代上。这半年时间内,我教过语文,教过自然,教过地理,教过美术,也教过思想品德课。教语文的老马的爱人张老师病了,去代课时因为不了解她的教学进度及要求,于是给学生上了一堂朗读课,好像还挺受学生喜欢的。她班内有一对两胞胎女孩,巧的是她俩的母亲也在中学当老师,后来也成了我的同事。工房区就是这么小。

1984年暑期结束后我去了中学,结束了我在一小短短的寄居生活。后来我又遇到过那位姓马的干部部的干部,不知他是否还认识我,认出了后又不知是如何想的。

其实,我还是很感谢在一小的那段日子的。工会的高老师在工厂核算工资时,根据相关规定调入时“低资按当地标准调高,而高资却应保留”的规定,为我追回了那扣除将近半年的一元多钱。钱虽不多,却让我感受到了冷暖两重天。学校工会还按规定给我分配了住房,让我能够从借居的农村房中搬出,住上了工房。

这以后我一直对一小有种特别的感觉,以致女儿上学时虽然家在路北,上学路途较远,我也想方设法送进了一小,让她在我的那些老同事手下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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