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Archives: 忆往昔

戚墅堰的年,曾经是多么热闹

又过了一年,老了,会更加怀念过去。怀念过去的年,那是一段多么喜庆,火热,热气洋洋的日子。我的外婆家在戚墅堰段家塘。我人生中最初的好几个年都是在外婆家过的,什么是过年,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吃一顿不够的话就多吃几顿。

大年夜的那天下午开始,妈妈就在外婆家忙活开了。以至于我们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开始吃年夜饭了。反正就是一边吃,吃到一半在去门口放几个烟花,还有炮仗,放完继续回来吃。

反正每次过年的年夜饭我基本属于看饱的,就是那种只要看到有那么一桌子菜我的肚子就觉得饱了的感觉,就算平时再怎么喜欢吃的菜放在你面前,你都觉得索然无味的那种。有哪些标准菜色呢,白斩鸡,猪耳朵、鸡爪,海蜇皮、糖醋排骨,牛肉,鳊鱼,红烧肉,三鲜汤,爆鱼,炒虾仁,炒鱼片这些平时一顿饭上只会出现一样的菜色会在今天集中上台,我的筷在菜碟上巡游,我也无法分辨出我现在到底是喜欢吃哪样菜,又觉得哪样菜都不舍得放过。左一口右一口没有进口主食,我就不知不觉的饱了,没觉得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反正就是不想再吃了。

反而是大年夜过后的几天,在清汤寡水清理几天肠胃后,大年夜剩下的几碟大菜才能唤起自己的胃口,通常我会和我妈妈早饭就着几片爆鱼吃的有滋有味。过年那几天是真的很冷啊。早晨都起的非常晚,我说的早饭其实都等到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候才开始吃的。

回来继续说大年夜吧,每年热衷于购入大量烟花的都是我小舅舅。不只是他隔壁兄弟邻居也多少买点,大家都在比赛,看谁家烟花放的好看放的多。从大年夜下午四五点开始,夜色逐渐落幕,大家年夜饭吃的都差不多了,星星点点的烟花声炮竹声逐渐开始变得密集起来,渐有星火燎原之势,烟花声爆竹声此起彼伏,都不愿意让这个夜晚安静下来。外婆家门口是一片宽阔的田地,百米开外没有遮挡,可以看到空旷的田地上空是一朵一朵美丽的烟花,因为光的速度大于声音的速度,隔着很远你说看到的烟花绽放要等一会才能感受到它在夜空中爆炸的声响,这种延时会使告诉我它是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燃放的。隔着夜色,可以看到工房区的居民也想参与这除夕的交响。透过小小的窗户,可以看到一簇簇小小的,五彩的烟花,从窗户口中窜出,在空中划过简短的弧线后,熄灭,掉落。

烟花爆竹在空中不断作响,闪耀的同时。除夕进入第二个常规流程,走亲串友。我外公弟兄几个,外公弟兄几个的儿子女儿,女婿媳妇,以及他们的女儿,儿子开始串门了,你来我家走走,我去你家窜窜,看看你家吃点啥,还有酒的喝点酒,喝杯茶,聊聊家常,聊聊过去发生的事情,感慨下一年又过去了。这段时光是我觉得最充实的时光,可以看到很多不常见的亲戚。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很久不见了。我们小伙伴有自己的玩具,村口的小卖部各种小鞭炮一应俱全,这段时间有点零花钱有一部分消费在这个上面。我们把鞭炮扔进田里,扔进田里的水沟里,或者是插在扫把上,等待他的惊人一响,别提有多刺激。

常州经开,戚墅堰的那些浴室

寒潮袭击,本来温暖的天气瞬间冰冷刺骨。今年的冬季尤其怪异,不是因为它一如既往的寒冷,而是这温度先扬后抑,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我是不喜欢冬季的,但是这个不正常的冬季让我怀念那些记忆中最熟悉的冬季。

87年后生人,可以给大家先定义下我出生的那个时代背景。没有如此发达的信息系统,冷空气的到来不会预知太早,可能一个晚上你睡一觉,冬天就悄然而至了。通常妈妈会第一个起床,在感受楼下冷风威力后,会火速上楼多穿几件衣服,然后告诉半梦半醒的我,外边很冷,要多穿点。然后我就被全副武装起来,武装到我记不清自己穿了几条裤子,也不记得自己穿了几件衣服。只记得在学校尿尿的时候,在天安门的时候,不利索翻找几层裤子后的零部件,很容易来不及放水而尿湿裤子。

冬天很冷,天是铅灰色的,早晨九区去往戚机厂的那条梧桐小路依旧繁忙,自行车汇成的车流会在这条小路缓慢移动,梧桐树叶子掉光,场景萧索。每天上班这个点,路边电线杆上挂的喇叭还会响起《白毛女》的唱段,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场景多少有点梦幻,曾经记忆中的画面只有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空气中会飘荡行人口中呼出的白气,或者马路边早餐摊头出三三两两人头涌动,交集等待或者大口吞咽,赶着最后那点时间吃完上班。这里的热气是最多的,给这个冬季增添了很多的生气。

坐在自行车后的我就是广大戚机厂子弟之一,被爸爸运往铁二小,然后跳下车,带上饭盒,检查下有没有带红领巾,走进学校。

以上就是我所描述的记忆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冬日日常。不是这次所讲重点。我想说的是我曾经去过的那几个浴室。那是我最熟悉的公共场所。只要到冬天这里必定是工房区职工日常光顾最频繁的场所。那个时候,家里保暖设备没有那么完备,家里有浴室的家庭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机厂浴室就是大家日常洗澡的地方。厂里对职工有优惠,我记得我爸爸有专门的洗澡卡,到了浴室柜台,只要把洗澡卡给柜台大爷,他就会把洗澡卡插在柜台背后的木质架子上,从对应插槽拿下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浴室存放衣物的柜门,存放衣物,你拿到这把钥匙就可以进去洗澡了。在我印象里,门口换钥匙的工位上永远是两个大爷在那里。

以九区浴室为例,这里是我光顾最多的浴室。浴室是个封闭且高大的建筑,外边看浴室,四周高墙上在距离地面很高的位置才开了几个斜开的窗户。门口大厅最初是敞亮的开阔空间,正对大门是柜台,比较高。负责换钥匙的大爷就端坐柜台之后,一丝不苟不怒自威。大厅左右两个门洞,分别为左右两个入口,进去之后就是换衣服的地方了,靠墙一圈都放置了换衣服的柜子,是那种正方形的柜子,柜子不大,但是足够放下你厚重的衣服。进入这里就是一阵热浪,将外边的寒气驱逐的一丝不剩。你在这里放心大胆脱衣服就可以,你是光溜溜的别人也是光溜溜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在这里要么就是准备脱衣服的要么就是准备穿衣服的,那些从浴室出来的,能明显看到从他们冒出的热气,可见一次泡澡确实酣畅淋漓。这块换衣区域人进人去,热闹非凡。碰到实习的人还得做那天南海北一通瞎聊,机厂情报中心这里算一个。

脱光衣服,走进浴室。一团白气迎面扑来。伸手不见五指。在人潮涌动中,必须跟进爸爸,不然还真找不到他。浴室内部宽阔。地上用白色马赛克铺就。大厅中有两个巨大的浴池,东边一个小一点的,西边一个大一点的。一个人多一点,一个人少一点。刚入浴池我是害怕的,我怕烫,娇嫩的皮肤对温度异常敏感,而我的父亲缺觉得这水温对他来说正好。浴池中人挨人人挤人,水也有点浑浊。这是因为当年还没有规定不能在浴池里面洗肥皂。个别不懂规矩的就图一时痛快,直接在浴池里面用肥皂了。所以,要洗澡的一般都去的比较早,午饭吃过,中午出头就逐渐有人过来,赶的就是头汤,水质透明,干净。

在浴室泡差不多,身上的垢泡的差不多松软,父亲会做在浴池边给我搓澡,身上搓的差不多了,让我在浴池里过一下,就起身,出浴室,去浴室西边的一排水龙头给我冲澡,冲澡的区域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有的在打肥皂,有的在用石头磨脚上的死皮。这个画面我到现在都记忆深刻。浴室里面有淋雨去,小的时候比较怕上淋浴,因为我怕有水弄到眼睛里很难受。还有就是水经常会进到我耳朵里面,也非常难受。那个时候,会看到人们会带着各式各样的洗澡用品来到浴室,通常会用一个塑料篮子装着,有洗发水,拖鞋,澡巾,肥皂。各式品牌花花绿绿的,也算一次最普通的洗澡用品展示。有的小朋友还会带上水枪啥的,一边洗澡还一边在玩。总之这里非常热闹。

在浴室呆时间太长,就容易缺氧。洗差不多了,就出来了,走出浴室的一霎那,瞬间神清气爽,眼前一片明亮,连声音都听的比浴室内清晰多了。

我怀念戚墅堰那些角落

曾经的戚墅堰有很多无人问津的地方,就拿戚机厂门口那个老篮球场来说吧,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个,而是现在火车头身地下的那块地,以前曾用围墙围起,里面是好几排的篮球场。这块地方也就是暑假下午傍晚的时候热闹下,平时的时候很少人会去那。篮架锈迹斑斑,经年累月接受着雨露的侵蚀。篮球场门口的位置有个地下室入口,我有幸去参观过一次,印象最深的是有几面哈哈镜,人在镜子里不是拉长就是变宽或者歪七扭八,还有几架台球桌,里面灯光昏暗,几个叼着烟的小混混在气定神闲切磋技艺。去过一次我就不敢去第二次了,这块宝地不适合我。在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蕴藏着危险。

我说的另外一块地方就是花溪公园了,那个时候还不是开放式的,高高大大的围墙将这座小花园包裹起来,花园北门还有小条小河环绕,花园正门是唯一入口。进入花园是一座桥,桥距离水面很高,过了桥你会看到一座风雨墙阻拦你的视线,往左往右都可以进入花园深处,我左边右边都喜欢走,在我印象中右边那条路进入后有一块空旷的草坪,草坪上有两个鹿的石膏雕像,一个鹿爸爸还有一个鹿宝宝,好像有一个是四腿服地的,我现在印象已经非常模糊,最近才记起来这个草坪上还有这个雕塑,这两个雕塑成为我们小伙伴日常攀爬的玩具,鹿的背上被摩擦的曾光瓦亮的,但是你要爬上那个最高大的鹿雕塑的背上还是要花点力气的,并且要爬下来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草坪背后是一排长廊,这这还举办过菊花展,工房区里的各位老大爷都拿出自家宝贝参加展览,在那个时候足可看出戚机厂里真是藏龙卧虎,各路高手都汇集于此。

沿着草坪往右继续前进,我们会步入长廊,其中有一段中间插入了一个中庭,中庭当中有个圆形的空地,我们小伙伴一直把它当成关熊猫的地方。继续往前走,我们就到小花园的东北角落了,这里有个亲水的凉亭,凉亭走道弯弯绕绕深入河面,这是很多人最喜欢呆的地方,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是花园里面距离水面最近的地方,夏天会更加凉爽。在我记忆里面这里曾经有人掉了一个东西到河里,怎么捞也捞不上来。

小花园里面充满很多秘密小径,我现在都记不清如何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了。我印象中的另外一条路线就是小花园正门口那条路往左走,这个时候你会看到一座小山。这座小山不是很高。小伙伴们都不会特别在意。我们通常会继续往前走,你会路过一座与路面平齐的小桥,小桥的左边会有一排房子,那是给花园园丁工作的地方。走过小桥你会看到一座假山,比进门那座更高一点,也更复杂一点。在假山南侧也是一大块草坪,这是周围居民日常休憩小朋友们日常玩耍的地方。在这片草坪上回荡着太多人的快乐和记忆,我曾经记得小时候春天的时候,很多人会在草坪上放风筝,各种样式的风筝争奇斗艳,这片天空也变得热闹非凡。草坪上还有练气功的,带着鸟笼出来溜鸟的。小花园的门口其实也聚了很多来凑热闹的人,你看看我的鸟,我看看你的宝。都是厂里同事,或者其他部门的人,一点都不生分。

87年生的我,在依稀有点记忆的时候,感觉小花园应该是一片非常大的区域,曲径通幽,每个角落都藏匿着有趣的事物。就在我说紧靠门口处的那座小假山吧,在它后面有条小河,小河中间有几块石头立于水中,正好可以供人一步一步踩过去,单子大的小朋友都从这里走过,我比较胆小,只敢看着别人走。在这排石头旁边还有一个仙鹤的雕塑。仙鹤独立水中,就跟真的一样。

继续往里,就有曾经拯救戚机厂的烈士墓,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们铁二校的学生都会来到这里缅怀先烈。纪念碑在一片松树林中,周围静谧,平时来这的人就很少。在纪念碑不远处有个圆形的池塘,从来没有看到这个池塘干干净净的样子。缺少人的打理,池塘中的水变得黝黑,水草疯长。在池塘背后是园艺房,里面种满各种植物,平时只有园丁进出。

在这座花园里,蕴藏着我太多的记忆,那是童年的回忆,那是和小伙伴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上小学的时候,小花园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每天我们会从它门口那条大路走过。它门口的那座石膏雕塑,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是一位仙女托举着什么,周围是绿色花坛把她的基座紧紧围住。我们就从她旁边的道路走进小花园正门。上小学的时候,小花园门口可热闹了。好几个地摊都是贩卖我们小朋友的玩具,和小零食。钱也不多,老鼠屎,金果丝,唐僧肉都只需要一毛一包。我现在还惦记着金果丝的味道。

这些摆地摊的紧跟小朋友潮流,流行什么就卖什么。有段时间四驱小子非常流行,这些地摊就摆满了各式四驱车拼装玩具,便宜的20元一盒贵的25一盒。现在想想,20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啊,除了四驱车还有周边的零部件可供选购,那价钱就更离谱了。我曾经为一部四驱车耗尽财力,给它装了龙头、凤尾,差速轮胎。高速齿轮,还换了高速电机。这一套下来不下好几百。幸好我妈那个时候能挣点钱。在我这兴趣爱好方面表现的比较阔气,我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有时候还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买。

四驱车装好了当然需要有比赛的地方,自己骑车装的好不好就得看它跑的快不快,这些摆地摊的充分考虑到了我们这些小朋友的需求,在摊位边上就摆上了跑道,让我们一比高下。于是小花园门口就变成了更加热闹的地方,小朋友的游乐场,信息中心,交友基地。

无论早晨还是午后,这里的热闹从来没有停止过。叽叽喳喳你来我往,我为什么怀念那个时候,可能就是怀念那个时候热闹的气氛。围绕花溪公园(我们都称为小花园)的附近,毫无疑问是整个工房区最热闹的地方。小花园正南边就是九区地道,这里是每天上下班机厂工人的必经之地。大家可以想象几百号人推着自行车上下地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在小花园的那段地道出口对面曾经也有维持秩序的老头子,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偷懒直接骑车滑下地道。

讲跑题了,还得回到花溪公园,我们小伙伴的天地。曾经有段时间,在我们小伙伴中间暴力枪风靡一时,就是打出那种塑料子弹的塑料枪。内置弹簧激发,威力无比。我也有那么几把。有的时候上学都把它藏书包里。到了周末的时候,小花园就是我们的战场。那座最高的假山就是我们需要攻占的山头。我们小伙伴会自发分成两派,一派位于山脚,装做强攻派,还有一派就在山顶凉亭,当作守军。战斗异常激烈,暴力子弹漫天飞舞,强攻派努力攻占,守军奋起还击。这个山头易守难攻,但凡被山顶守军击中就必须乖乖束手就擒,被他们当成俘虏,拉到山顶小凉亭。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个小山洞,就是我们守军的据点,队友要是换子弹休息之类,都可以躲避到这个山洞里面。在这座假山最底端还有一个贯通假山东西侧的山洞,可能是当初修建假山的工人特意留在那里给人家探险用的,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老师曾经带领我们走过一次,里面漆黑一片,我们小伙伴手拉手紧紧跟随才顺利从另外一侧走出来,可怕极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走进里边去过。

我一直觉得这座假山非常高,因为小时候的我,要爬到山顶小凉亭需要好长时间。我也觉得这里非常秘密,这里是我和小伙伴们的秘密基地。只有很多小伙伴在这里,这里才是充满欢乐的地方。

这座小花园还是小情侣约会的最佳场所,我见到的不多。但是我记得有次,我中午从铁二小放学的时候,从小花园西边围墙路过,这围墙是用水泥柱子作框架,中间用铁栏杆架设起来的围墙,铁栏杆上爬满了绿色藤蔓,所以可以把小花园包裹的比较私密,但是要认真想看花园里面的景色还是可以的,隐约能透过缝隙,或者藤蔓稀疏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我就看到里面一对情侣正依偎在河边、你侬我侬。画面美好。

围着小花园西边继续往北走,是一座排涝站。大门通常紧闭,但是门口内侧有个门铃,只要稍稍用手出门,就能发出刺耳的电铃声。每次从外婆家吃完午饭从这门口路过,我就喜欢恶作剧的去按动这个电铃,然后飞速跑开,不亦乐乎。

稀稀拉拉写了这么几天,感觉写了好多。本来准备写点戚墅堰隐蔽角落的,最后被我写成小花园美好时光了。哈哈,其实这里也算是一片隐秘角落,到后期的时候,只有我们调皮的小伙伴才会光顾这块遗弃的地方,后期这片花园缺少打理和人员维护里面很多设施建筑就荒废和破败了,河水变得污秽,肮脏。到处都是灰尘。鲜少有人会有兴致继续游览。只是在门口,有冬日暖阳的时候,会看到附近楼栋里面的大妈大爷会拿把椅子摆在花园门口来晒太阳,而曾经嬉戏打闹的那些孩子们,那些欢声笑语和人声鼎沸的居民们可能去了另一个地方,也可能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说的戚墅堰的角落就是那些曾经热闹,后来荒废的地方。来到这里就算你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寂寞或者恐怖,也不会觉得陌生,因为这里曾经人来人往,这里曾经蕴藏了生机和活力。这里是戚墅堰最鼎盛的时代。

戚机厂门口摄

现在的常州经开区,永远的戚墅堰

戚墅堰变化很大,主要集中在丁剑路以北,东方路以南。经历前几年的成片区拆迁安置,在这块区域迎来了大建设大发展的局面。

前不久刚开放的经开区文化馆让我倍感开心,我这个喜欢安静看书的人再也不用大老远赶到新北文化广场去抢那几个阅读座位了,我们戚墅堰终于有了自己的图书馆。出门要不了多远就可以走进精神的家园,一个给内心宁静的场所。

经开区文化馆建筑上很有特色,俯瞰像一个巨大的风车。内部空间也高大开阔,给人一种进入知识殿堂的感觉。当走出文化馆,放眼展望门口这块开阔的场地,是一汪平静的水潭,而再更远处是一大片空旷的绿地,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市民前来休憩,阅读,享受美好的春光。

这块地方很美,美好的让我忘了这里曾经的样子,因为丁剑路以北在我年少时就在心里定位为戚墅堰的边缘地带。戚墅堰的最北端就是老戚墅堰研究所门口往北不远处的那座桥,过了桥就是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我从来不曾涉足探险。因为对于我来说,从戚墅堰大街往北到老戚墅堰研究所的这片狭长的地带已经充满了足够多的内容,足够多的故事来让我探究。

我的家在戚墅堰芳渚村,要出门总得从村中小路绕到泡桐路,沿着泡桐路往西是药厂,我还上小学时候这个药厂就倒闭了。药厂斜对面对着曾经的戚大街地道。曾经有段时间,这里应该是戚墅堰最繁忙的路口。地道口还有岗亭,专门有两老头看在那里,监督那个没有下车推行过地道。要是遇到几个赶直接冲下去的,那老头也弄辆自行车冲下去,当场就抓住他。可想而之,那个时候在地道里推自行车的人该是有多少了。

沿着药厂的围墙继续往西,是曾经的煤球厂。小时候妈妈带我去里面洗过澡。我看到过工厂里面的场景,那个时候我一直把这个厂当成是挖煤的厂,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真的有看见满地都是黑色的粉尘,有个过道中前都是黑色的粉尘,我以为那里是从地下挖煤的洞口。煤球厂门口那条路我们都把它叫做煤屎滩,厂门口这段马路在我印象中就没有赶紧过,空气中永远飘散着挥之不去的粉尘,这说的还是晴朗的日子,要是遇到下雨天,那就是满地的泥泞了。要说这段路如此灰蒙蒙的不能全赖煤球厂,煤球厂还曾经是火车站装卸站,卸下来的物质主要就是煤炭,我经常看到从装卸站门口蹲守好几个手拿铲子全副武装的工人,就等运煤火车出站,主要以出站他们就抓紧时间去清理火车车身掉落的煤灰,或者煤炭。积少成多,一个月下来应该有很多煤落入他们的蛇皮袋。

顺着这条路再往西,这是一段漫长且枯燥的道路。左侧是装卸站的围墙,越过围墙是横跨铁路的吊车,一年四季总是在忙碌的搬运从火车上下来的货物。骑车走在这条路,我经常仰望天空,我会看到不知道谁家训练的鸽群在上方盘旋。那时候天是蓝色的,这条道路也是繁忙的,有去戚机厂上班的,有去工房区的,还有去五一大队的,这条路就是必经之路。

这条路尽头右拐,就到站北了。就是戚墅堰火车站的北边,因为铁路的阻隔,这块地的百姓要上戚大街必须绕到戚大街地道才能去,网盘觉得他们更愿意去工房9区采买生活物资。不过,就在站北这条不算太长的马路两边已经是非常热闹的街市,每天早晨上学的时候,路面有多个卖早点的摊子,还有个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就在站北新村对面不远处。每天放学,这条路两边已经摆满了各种蔬菜和地摊。俨然成为了一个露天菜场,很多途径此地的人都是顺路买了回家。我妈妈就是。马路左边是站北新村,比较老旧,马路右边是农村民房,比较凌乱,跟我们芳渚村有的一拼。

不管怎样,我还是会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看到门口有个铁架门头,巨大的铁架横跨马路,上面书写五一人民欢迎你,这几个字的地方。就是五一大队了,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到外婆家了。这条马路很宽广。像是新修不久的。马路两边是广袤的农田,田里种的大都是蔬菜。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对菜地习以为常,我喜欢走进菜地,在菜地里你可以感受四周的空旷,有种特别的感觉。一块块被照料很好的菜地仿佛都是有生命的作品,你经常可以看到附近村民在菜地里忙活,日出而做,日落而而息,这是我最熟悉的场景。

沿着这条路再往前就到戚研所了,也就是我说的我认为的戚墅堰的尽头。这就是我在戚墅堰的必经之路。

童年回忆之我的小学——戚墅堰铁路子弟一小

时光飞逝,也许是真的老了,最近许多小时候的记忆又变得活跃了,许多小时候的场景仿佛依稀在眼前,那么,小学6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一段美好的记忆。

我的小学-戚墅堰铁路子弟一小,现在你到百度上估计已经搜不到了,学校也都拆了,那时候的一切都只能从记忆中去寻找了。学校的正门是朝南的,沿着正门朝北走,是学校的主干道,左边是学习的教室,右边是学校的操场。学习教室由北向南,一共有5排房子,最北边的是一二年级,然后依次往南是二,三年级,当中一排三层楼高的算是学校的主楼,有四年级教室,还有学校的一些行政办公地,像校长室,教导处等等,五,六年级是在第四排的一个2层楼的房子,最靠近大门的一排房子是学校老师的办公室。在整个学校的西北边有2个音乐教室,音乐教室的下方有2片篮球场地,整个学校的布置也就如此,那时候也基本没有什么电脑室啥的。

已经找不到照片了,只能手绘一张示意图了,希望大家能看明白

小学的学习,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那时候记得,总是在学校赶紧把作业做完,做好了,放学了就可以玩了,所以,贪图速度,我的字写得很差,一直到现在都有影响。每次考试的话,也不是太难,基本数学能在90分以上,语文要考90分以上就有点难了,英语也还行,基本上都能考90分以上。小学的时候,最喜欢上的就是体育课了,上体育课,最喜欢的就是能踢足球,尽管那时候水平不行,也就是2堆人追着球跑,不过,对于当时的我们,真的是乐趣无穷哦。

6年的小学生涯,记忆最深的2个游戏是“鸟兽大战”和篮球场自创游戏,鸟兽大战基本就是在班级门口玩,一般有几组小朋友,个子大点的驼着个子小点的,然后相互PK,可以用脚,可以用手,但不能打脸,直至把其他对手的小伙伴拉下马来,那么就取得了胜利,这个游戏,我们好像玩了2个学期的,尤其是冬天的时候,穿的也厚,不怕疼,一股脑儿的冲呀,玩呀。还有一个游戏是在篮球场上的,那时候,基本个人家里是没有篮球的,所以,我们会利用篮球场的3个圆圈进行游戏,游戏分2派,一派是“小偷”,人数较多,上下2个圈是大本营,在大本营中是安全的,还有一派是“警察”,人数较少,一般2-3个,中间的圈是“警察”控制的监狱,“小偷”可以从一个圈跑到另一个圈,只要不被“警察”抓住就行,如果抓住了,就待在中间的圈里,等待小伙伴来救,那时候也不懂什么赢不赢,反正有机会就跑到另一个圈,好像还有什么单脚跳的规则啥的,有点忘了,总之,小学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无忧无虑。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我们经历了很多很多老师,在这么多的老师当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位是我小学4年级到6年级的班主任——朱洪宝,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方方的脸,带了一副厚厚的黑边框的眼镜,肤色有点黑,头发也不是特别顺,有点翘起,至今仍记得他说的,“吃亏是福,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稠如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头等等”。记得,应该是5年级的时候,要组织春游,由于某些经费上面的原因,不能成行了,当时班里的一位同学家长知道后,说愿意承担我们所有同学的春游费用,结果,朱老师拒绝了同学家长的赞助,尽管那一年的春游没去成,尽管不能享受一次免费春游,可却让我们学到了一些道理。直到现在,我还有时会想起这位老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知道他晚年生活是否过得幸福。

我们一小体育运动有2个是比较强的,一个是足球队,还有一个是乒乓队,那时候,我也想参加足球队的,可是教练看我长的太矮小了,就没要我,也许,就错过了一个拯救中国足球的好苗子。还有一个是乒乓球队,也培养了一些乒乓球员的,我记得,我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一直打乒乓,在高考的时候还加了好多分呢。

小学生涯,应该是从懂事开始,最无忧无虑的时刻了,除了担心考试不好,被父母骂以外(其实骂过了也就过了,该玩的还是玩),其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那时的我们也没有什么攀比,也没有多少玩具可以带到学校显摆的,所以,大部分同学都是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中慢慢成长,慢慢地享受着童年的乐趣。

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永不长大的小学童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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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经开区:戚墅堰工房区的儿时回忆

前两天看了一篇戚墅堰十六铺的旧时忆文,随怦然心动,趁着还有一些思绪,趁着记忆还没消散,遂动笔写下这一儿时回忆—戚墅堰工房区。

戚墅堰地处常州东部,那里最大的企业就是中车戚墅堰机车有限公司,我们小时候叫戚墅堰机厂,简称戚机厂,主要生产火车头以及和火车等相关的东东,围绕这个企业,随形成了所谓的工房区,也就是所有的企业员工以及其家属居住的区域,我的童年就从这里开始。

整个工房区一共分了十四个区,从戚机厂正大门(朝东)出来,经过正门口的一条路后,左边是工房一区,右边是南食堂,电影院,地下游艺场等,再往前走,过了一座桥,左边是体育场,工房二区,工房三区,右边是三区的澡堂,三区幼儿园,还有工房三区的部分房子,再往前,经过左边铁路子弟一小(小编就是在这里读的小学)和老干部活动室,又过了一座桥,右边就是机厂的医院了,医院对面是工房六区,继续向前就是工房七区和八区了,当然还有八区的幼儿园,和属于6,7,8区的澡堂,再前面就有一条算是工房区的东头地界线的马路,至今已不记得是什么名称了。

戚机厂是造火车头的,所以自然会有铁路从工房区经过,那么铁路的北面就是余下的工房九区到工房十四区,当然也有这几个区的澡堂,菜场,子弟二小,还有铁路中学,还有一个叫刘家桥的地区,大概有6-7排房子,几十户人家,所有的人家都姓刘,可能是戚墅堰这个地区的原住民吧。

 

从有记忆开始,我记得我是居住在工房三区的,当时还都是平房,那时候我还很小,总是跟着大哥哥一起玩,记得我们去挖河边的淤泥,然后做成手枪的模型,晒干后就变成一把驳壳枪了,说是用来打日本鬼子的。当时整个三区的邻里关系都很好,父母包括祖父母一辈的人都相互认识,我记得,前面一排,后面一排,左右邻居的孩子都经常一起玩的,吃个晚饭能够端着个饭碗到处逛,去这家或那家蹭点菜啥的。

到了小学二年级,由于三区要造楼房了,因为我家里没有机厂职工(家属工厂不属于机厂),无法分到楼房,所以我们一家就搬到了工房二区,2层楼的黑色砖房,但没有厕所,那时候我们都是用的木马桶,每天,我妈都会要走大概10多分钟的路去清洗马桶,然后再拿回来用,哦,应该是2个马桶替换着用的,有一次下雨发大水,我妈去清洗马桶,把脚给扭了,至今还有影响呢。为了让我好好的学习,基本上不用我做什么家务,我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主要做的家务,就是每隔1-2天倒个垃圾,那时候,是自家的垃圾用盆或是桶装着,等满了就去倒在不远的垃圾箱里,还有就是为了省钱,每天晚上会去老虎灶泡水,提完水回来倒进自家的热水瓶,供家里日常使用,其他也就没什么家务活了,想来还是比较幸福的。

在工房二区的西面就是体育场,应该说我从小住的房子的隔壁就是体育场,而且正好边上有个小门,小时候,体型瘦小,都是从小门铁栏杆直接钻过去玩乐的,体育场算是我从小到大玩的最多的地方了,小时候,体育场还有武术队在那里训练的,我就跟着他们学习,尽管没学到什么东西,不过,自己的韧带倒是跟着他们学得不错;还有体育场有单杠,双杠,爬竿啥的器具,也是我们小朋友经常光顾的地方,最有意思的是吊环了,我们就会经常拉着吊环荡啊荡呀,手上都荡出了老茧,而且,在夏天的时候,由于就穿一条短裤,有些大孩子就会乘着小朋友在荡的时候,突然出来,把他的小短裤拉下来,然后大家都哈哈大笑;体育场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夏天雨大的时候,体育场会有积水,这又是我们游玩的天堂,感觉就是免费的游泳池,尽管回去会挨父母的收拾(衣服,裤子都湿了),我们也玩得不亦乐乎,冬天,天太冷了,我们几个小伙伴会带着1,2个红薯,然后在体育场某个边上的角落里挖个坑,用几块砖围着,烤红薯吃,尽管烤的半生不熟的,吃起来也是别有味道。小时候的冬天,总感觉比现在要冷得多,而且,雪也下得大,一晚上,体育场的积雪就能到我膝盖那么深,哦,这时候,体育场又变成了我们冰天雪地的世界,踩着雪,追着人,即使摔跤了也不会疼。

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早饭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的,而这么多年的早饭中,面是我吃得最多的,在这么多面中,二区马路边上的先行面店是我吃过最多的面了,也是我至今还觉得最好吃的面,我记得二两面从1毛1一碗(好像那时候还要粮票的),一直吃到1元1角一碗,因为先行面店的面汤都是他们做红烧酱骨头的汤做的,所以那个汤特别鲜美,面也好吃,那时候可没有舌尖上的工房区,如果有的话,先行面店的面一定是其中之一。当然,小时候,吃的东西可多了,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平时吃的东西也少,所以,总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馋哦,什么都想吃点,尤其是学校门口的小吃,棉花糖,小豆丸,还有其他什么的,有点不记得了。

读初中了,就要经过地道(上面是铁路),从工房南区走到工房北区去上学了,我读的高中也是这个中学,算是直升吧,所以,我对这条贯穿南北工房区的三区地道记忆特别深刻,初中,一天要走2个来回,等读高中要晚自习了,一天就是3个来回,所以,这个地道的花花草草,砖砖瓦瓦是了然于胸,当然,这个地道也是贯穿南北工房区的主要通道,他承载着这个工房区的沟通和历史。

童年的记忆还有很多,无论是在澡堂里面的嬉水玩耍,还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弹皮筋,玩洋片,打弹珠,抓蟋蟀,一起看漫画书,还是和其他区的小伙伴们一起路灯下四国大战,一起在小花园里躲猫猫,这一切,都发生在工房区的某个地方,工房区养育了我们这一代,也必将养育着下面的一代又一代。

 

转载自: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4326631796839585&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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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4年到2015年间,特地溜进铁路技校拍了点照片。特此发布,大家共同怀念!

九区地道


工房区一角,往铁二小方向

 

工房区一角,往铁二小方向

 

铁路技校内小红楼,那个时候这种类型的建筑在工房区内算常见,铁中里的东副楼、西副楼以及主楼都是这种类型的建筑。传说当年妈妈还年轻的时候夏天会在这里看露天电影。

 

小红楼全视角

 

 

 

小红楼后侧

 

铁道技校内雕塑,那个时候工房区有几座这样的雕塑,比如花溪公园门口的,还有花溪公园内,还有一小门口读书的小姑娘,都是的。

 

技校内一景,也许现在已经无法看到这样的烟囱。

 

 


教室内一景,是不是找到曾经的味道

 

从这个角度望向校外,是不是有时光穿越的感觉。

 

校内一景

 

 

那个年代非常常见的教学楼

 

 

 


校内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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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渚,年的味道

节前最后一个周末,再过几天就回家了。

春节,对我最大的意义也就是一年中仅有的两个个长假之一,长期在外的我,能多点时间陪陪孩子,陪陪爸妈,才是最快乐的事情。而对于春节,我一点都不期待。节日这几天特别寒冷,放不开手脚。我还需要应付着那些好久才见一次的“亲戚”,应付着空洞缺乏亲情的询问,这个节日已经失去了它原本存在的意义。青少年时代,我还对这个节日充满期待,因为这个节日意味着一年的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有很多未知的东西等待我去发现和体验。而这个年龄的我,新的一年意味着又老了一岁,工作和生活在你可期的范围内循规蹈矩的进行,不会有变化,更不会有惊喜。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独独缺乏有关芳渚春节的记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那个时候赶寒假作业的痛苦已经占据我大部分记忆么,真的不确定。我还是想努力回忆一下:

在我印象中,有关春节的记忆应该是从放寒假开始的,期末考试后才一身轻松。在寒风中,骑自行车回家已经忘记寒冷。九区环卫路那段路两旁已经摆满了过节要用的各种食物和家当,公房区的和周围乡镇的人们都在为这个节日置办着货品。他们可能要在假日宴请长辈亲戚,又或者准备春节好几天不上菜场。

妈妈在小年夜前后也会加入这样的队伍,我们主要是上戚墅堰大街置办点物什。戚大街的冠生园仅挨着老菜场,买完菜我们就会去冠生园,那个时候冠生园早已经人山人海。买炒货的,卖过节礼品的,总是平时不那么紧俏的东西在这个节日集体涨了身价。我只是跟在妈妈身后,看她前后忙活,讨价还价。过年,妈妈不会忘记我的诉求,我要买点好吃的,妈妈总会答应我。我记得有一年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大礼包,里边都是我平时爱吃的零食。(尽管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爱吃零食了)。我把这一大包零食藏在了我床下的柜子里边,只有到年三十那天晚上才开出来吃。

年三十晚上才是重头戏,上午开始爸妈,奶奶,以及芳渚村上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戚大街菜场年三十下午就开始不营业了,爸妈必须在今天把年初七之前的食物都买好了,爸爸厂里还会发点过年经常会迟到的时鲜食品,比如海蜇头,鸡大腿,香菇之类。家里的厨房从下午开始忙碌。先把爸爸厂里发的熟菜都拿出来装盘,把鸡收拾干净慢慢煲汤。萝卜烧排骨,菜先配齐了。还有爸爸从秋天存在冰箱里边的蚕豆拿出来解冻。这些主要是妈妈要做的事情。

爸爸也没有闲着,过年祭祖是每年必须要做的事情,在奶奶的指导下,准备好三荤三素,倒上酒,然后焚香烧纸磕头,口中还要振振有词,邀请祖宗们上门吃饭,仪式庄重极了。等到这一切结束,也差不多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了,这个时候,妈妈在厨房里也忙的差不多了,我会帮着妈妈陆陆续续把厨房的菜端上桌,等所有菜上齐了,年夜饭也差不多开始了。

戚墅堰发展史

第三章戚墅堰发展史

一、商业之兴起

宋朝发生了一场“商业革命”,从早期《清明上河图》看出宋朝商业之兴旺、繁华。元至统年间(1340年)至正年(1341-1368年)朱德润(字泽民)开设三山记漆铺,戚墅堰兴漆市、商业始起后逐形成集镇。

戚墅堰由于南通宋剑湖、太湖,北通三山港、长江,商业从南到北到元朝时已集中在芳渚街,当时运输以木船为主,需要大量的油漆,所以商业又以卖油漆为主,也由于戚墅堰水系四通八达,到明清时,商业已十分繁荣,逐步发展到古运河南北二岸的水道边,更由于宋朝对河堤的整治,使戚地成为旱涝保收的万顷良田,逐然形成了江南的鱼米之乡。

据记载,当时有七种优质大米,又由于地理条件之优越,城乡经济的活跃,加速了商业的发展,古镇在乾隆时已是“万商云集百业俱兴”人称“小无锡”。清《昆陵蒋氏宗谱》记载,从乾、道、咸丰年,有大富大商之人来戚地,有投机钻营的,有高利盘剥的,有雄厚资金的,还有专门造银元的。道光元年,又通了惠济桥,结束了自古运河只有小木桥走人挑货,南北架通后,芳渚街更是繁华,后又发展到三家村、万安桥边,南面下塘又开设了油坊,碾米坊及少数商铺。1860年太平军攻克常州,后同治1864年李鸿章带兵五万加上洋枪队前来镇压,首领列王萧天佑就义,古镇芳渚,运河人家全毁,史料记“芳渚街瓦砾堆山”,人口锐减二分之一。大乱平息,商业恢复,主街道以运河北为主,向西延伸。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沪宁铁路建成,民国武青公路通车,加上运河交通,最旺时商铺400多家,个体400户,每12人就有一摊店经营,是为“城东之首”,更是全国“四大集镇”之一,名副其实的“小无锡”。镇人刘福同捐款二百元整修东街下岸河滩,建时又造房于下岸,这样上下岸店面对面,集市时南北货、食油、火油、锅席、桐油和迷信品,棉布,绸缎、百货、碗盏铜锡器、山地货、国药店、京广洋货、五洋杂货、典当衣庄、菜饭点心茶楼酒肆,浴室旅馆、理发缝纫、鞋作、竹木、铁匠店铺,应有尽有,光镇上粮行就有二十多家,从清朝时镇上逢初二初七有牛陆(江南带在固定的时间地点举行以生牛、生猪为主的商品交易活动,据传由汉初名臣陆贾首倡,故称为“陆”),当时正月十五元宵节时,全镇盛行亮龙飞舞。

《武进报》曰,元宵前后五六日上下塘有龙灯七八条异常热闹,每逢二月初二为庙会(土地生日),在芳渚庙场搭台演戏在节日之时,人头滚滚,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可这好景在日寇侵略时老街古街古镇又让一场大火给烧了,这是人们永远难忘的九三七年的十一月二十九日,古镇烧了三天三夜,直到鬼子投降,大部分房屋还是断墙破瓦,房顶毛竹盖芦苇,柜台土砖木板,后又经过商人的努力,每逢二逢七的牛陆改为猪陆,有大猪、仔猪,直到解放后的八十年代还是全国知名,也是最大的仔猪场和价格最低质量最优的农贸集散之地。到建国初年,商店还有426家左右,个体400户共27条船线。

二、米市

民国六年(1917年)2月24日《武进报》载刊,《戚墅堰商业之发达》文中说:“戚墅堰离武进东门二十里,运河铁路并贯东西,其南北各有支河,可达宜兴、江阴。

近十年来,商业日见发达,又以粮食为最,粮食行约二十余家之多,平均每家资本在万元左右,各店办货皆至徐州、宿州一带,每遇稻麦成熟时,运河中帆樯林立,人称谓‘小无锡’,武进县中可首屈一指矣”。米市的兴旺追溯到宋时,由于河道四通八达,促使农田肥沃物产丰富,尤其优质的粳米、小麦,商业从一开始的油漆为主到后来以米市为贸易中心,当时古镇就有粮行二十多家,一开始以粮食自给自足的买卖为主到后来逐步成为粮食的集散之地。一到丰收年,各地乡民纷纷肩担麦稻挑往街上出售。

运河、支河内船只十数艘或几十艘停泊河畔,各镇各乡各村各商铺以粮食为一大宗,每天进进出出光小麦上市何止万担,据记载“清未年间,奔牛米市已逐渐衰落,已转向戚墅堰”。而粮商发展其因又:一当地盛产优良粳稻、小麦;二除稻麦经营外还销售杂粮;三粮行资金较雄厚;四自行到产地采沟,薄利多销;五粮行以批带零;六对小商贩,粮商可放帐(赊销),在粮食经营中,粮商还按客户需要帮代销而从中拿取小许佣金;七时间短不满月不收息;八水路码头交通方便;九当面议价,代客卖买。如一时寸销不完行内也能吃进,让客商不误通程时机,这样很受客户欢迎,这种方法也是生意上的一种手腕,促进了粮行的发展,由于粮行的信誉又带动了其他行业的繁荣。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上海、无锡的面粉厂纷纷来戚设庄,委托粮行收购,邻县粮商客商也纷纷来戚,每年成交不下数十万余包,这样,外出经商客赚钱富翁又回戚造房制业,芳渚、西街、南岸又开设了多家油饼厂,粮食行对商业发展起了一定民国十四年(1925年)8月1日,原火车站快客不在戚站停靠后经商学二界向上海车务处请求,快车也停靠了,更活跃了市场人气。显然也有衰落时,如民国十五年(1926年)上海交易所盛行,戚商人利欲熏心,参加上海金融买空卖空交易,在几年中由于投资失败,亏本甚距,致使粮食行业大为萧条。

一九三O年一月本镇因上年秋收荒歉,粮食告急,民间剥树皮、挖树根充饥,开明人士开办了平民粮店,历时一个半月,后来洋米进口,才调节了市场。众观米市之兴,也使戚商之兴,每当戚墅堰集市的逢二逢七,更是人山人海、车来人往,运河的上粮船要排队一二天,才能上货下货,热闹非凡,直到我儿时还是生生不息……

三、惠济桥的故事

惠济桥是古运河常州段上最大的石级拱形古桥,它左是兴隆桥,右是万安桥,向南通宋建湖通太湖,向北走三山港通长江。它桥洞底边可行人,扶栏休闲可观光。

从西到东也是从上游到下游的水落差在米以上,随时随地几秒钟内就可看到一大漩涡,让人能联想钱塘江上的水潮,当你看到一个大的接着一个中的又套一个小的,一个又个漩涡消失在视线外时,这就是古运河也只有惠济桥下才有的壮观美景,桥下长廊是专们给纤夫走的道,但这纤绳却还是从桥顶越过,也可能船工的想法是逢山过山,逢水过水,这桥也代表着山,这绳从桥上过也似从山上过了。

民国后,桥北向西的河边也是运河北岸上建起了水阁楼,水亭木屋下有九根桩也有十三根桩支着,大约二里长,有对面街,上下岸店,纤夫船过时要撑船慢过,随时能听到船工的号子声船撞时的吆喝声加上橹摇的水浪声。据记载,惠济桥早在北宋时曾建闸架木,乾隆时又架木桥取名跨桥,《合志》说,道光元年(1821年)邑人孙谅、李普锡、张沛恩经手筹资建惠济桥(又称新桥)筹银四万两改建为石梁拱桥,桥二端有石栏各10余丈,栏间有石柱24根,石桥东西两面各有联一对,东联为:《城郭遥瞻二十里通津于兹砥柱,江湖旁引千百年利济永固苞桑》;西联为:《帆影西来趁顺送牙樯绘出桑麻两岸,水光东去看横排雁齿汇成烟火千家》,惠济桥底石刻着两条盘憩的双龙石刻。

民国20年(1931年)大水把惠济桥冲垮,重建时桥长536米,宽6.2米上部桥面长10.8米,条石拱有石级105级,相传,大伏天,烈日炎炎,石头上发烫,但桥顶四个石狮子却冰冰凉。儿时的记忆,长大了,突然想起约了伙伴三人前往,那是八三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太阳还未落山,老街二面店连店,大大小小,一个接着一个,南货、百货,小吃、酒楼、药店、建材、米店、布店、点心、包子、水果、铁匠铺、牙医、书摊、麻糕店、油条店、竹器、杂货加上茶楼、书场等不下二百余家。我们先上了500年前明朝造的万安桥,后又去爬已近20年未上的惠济桥,突然又想到老人说桥顶曾有日军一个碉堡,凡过往行人不行礼,不放检;不送东西那就苦了,轻则没收随身物品,重则暴打一顿,当地百姓十分恐惧经过,更万分仇恨小鬼子。到顶了,桥上四个石狮雕刻栩栩如生,十分精灵,这时太阳还未落山,一股股热浪滚来,感到狂热,条石踩在脚上感到发烫,但当手摸石狮时,一股凉意袭来,哗,凉凉的,还有点湿,大概摸的人多了,还有点黑,太神了,怪了,我们四人每人摸着一个,迟迟说不出所以然来,大家享受着,谁也不放手,我把脸贴着狮子头上,心在呼喊着,“亲爱的跟我回家吧,我太需要你
也许惠济桥的石狮子永远是一个谜了。

四、码头之帮

戚墅堰码头之大,谁也不知,因为没有象上海滩上斧头、砍刀小刀会那批兄弟哥们的聚集,但戚墅堰的码头却是上海青龙帮的码头而且是全国四大古镇码头之一,据记载“隋王朝天下统一后即做了贯通南北运河的决定,直到605-616年诏自京口至余杭,渠穿八百里”即古运河始于春秋,完成在隋朝,繁荣是唐宋,取直属元代,疏通至明清,最后一次才称“京杭大运河”。戚地的运河有了南通太湖北通长江,形成了从元朝到明清运输的繁忙景象,民国后更是达到一个高峰,直到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才走上八年萧条,冷落的低迷期,当日本鬼子投降,人们欢欣鼓舞,扬眉吐气,这八年的愤恨和痛苦一旦吐出,百姓又上古镇老街赶市、上集,南北交通又恢复畅通,远近农民又上街进货批货,外逃商人又聚集开店设行,各路公司快船、班船、客邦船云集,商业又兴旺了。

由于水陆码头商业繁荣,周围的集镇和四邻百姓每天来往都乘公司船,这线路有焦溪、新安、横山桥、崔桥、潞城、遥观、板上、礼嘉桥、戴溪、塘桥、洛阳、马杭桥、鸣凰、上店、前黄、庙桥、南宅、双庙、港桥、漕桥、和桥等二十一条船线,还有专到宜兴、江阴、无锡线快船装客,班船装货。

当晚上时,停靠在三山港的泊船几十条连在十分热闹壮观,把万安桥向北的桥潭里塞得满满,当时戚墅堰码头要负责二十七条船线向四方散去,每天你听到响铃了,就知道快船到了,起早赶集的,要加快速度了,每个站点停一会即走,速度比货船快了一倍之多。在运河边,早期一直有船夫背纤,后来有了机船,直到八七年代后期路也多了,车也多了,各地发展了,市场经济了。戚区铁路、公路、河道没了优势,这千年的船运历史再也难见了,现在不管城里、农再也不见搭人机船了。从明朝所建距今五百多年历史的万安桥也完成了使命,它的北运河已填土变健身小广场,只留下一坐光光的古桥了。

戚墅堰的老街古街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曾在1928年《武进年鉴》记载说:“戚墅堰街,只有650户人家共有2908人。但商铺却有300多家,”你看当年的码头之大。还要告诉你的一个秘密:
据说“这码头是古运河沪宁线上海大亨杜月笙最大的码头也”。

五、日寇滔天罪行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日中战争后,日机首次在重阳节来戚墅堰轰炸机厂、电厂、老街,还经常边轰炸边用重机枪扫射,工厂不能正常生产、商店白天关门、国民党军队又撤,人心荒乱一片,有逃汉口重庆的,有逃乡村避难的,原来万商云集的古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十一月二十九日日本鬼子占领了戚墅堰,晚上鬼子实行了“三光”政策,人们四处逃窜,这天晚上古街到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鬼子见物就抢,见人就砍,商店财物抢掠一空,下塘德源典铺被抢后,当场给日军机枪打死十几个店员,房屋全部被毁;大星面粉厂开张不久也遭全毁,光小麦损失了五百万余斤(据粮食局大事记);镇路上,河中被枪杀的百姓不下数百人;芳渚铁路桥下有七八条狗在争食死尸,到处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街上房屋烧了三天,到处是破墙断壁和焦土。个古镇古街古商业刹时全无,几天后,鬼子又在机厂下塘河上成立了检查所,有一苏北到上海谋生的搭客,被机厂门口鬼子扣下,严刑拷打,惨无人道,船上乘客在机厂下塘给鬼子不分青红皂白当场杀死十八人,真是恐怖到了极点,到处一片凄凉,在戚墅港口凡经过的粮船一律扣押,以治安为名,没有日本鬼子的通行证或没收或留下买路钱,一些商人米贩与日本人勾结也成了暴发户,促使古镇断粮断米,十分萧条,粮价无限上涨,附近农民也不敢上街卖农副产品,一些小贩一见鬼子就逃,到处通货膨胀,民不聊生。

日本鬼子侵占后,一方面奸淫烧杀,残害百姓,另一方面实行封锁,到处是碉堡,当时在戚墅堰就有20余座,人们暗叫“乌龟壳”河上只准二条通道,都设有检岗所是芳渚河东白鹤圩,另一是刘家桥东,只准白天通过,要持良民证,要行礼,要抄全身,稍有嫌疑,拉进碉堡毒打凌辱,人称“鬼门关”,河道船只也不许夜行,惠济桥上桥下有碉堡和检查站,一旦发现开枪射击,就地枪决,在日冠侵占时期戚墅堰百姓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六、伪宪橫行乡里

日本鬼子占领戚墅堰后不久,强迫戚机厂、电厂工人复工,街上店铺为了生存,商贩们冒着生命危险摆摊设点,小本经营的门店,随时怕鬼子来抢劫,一见日军,闻风逃窜。

直到一九三八年武进成立伪公暑,镇上又组织了维持会,由章熙祥任会长,商人才陆续返乡,被烧的一片焦土上收拾着废墟残瓦,搭起了竹梁竹柱的的简易房屋,用砖砌柜台,用板搁橱窗,因陋就简,复营旧业。又由于财物房粮付之一炬大部分以夫妻老婆店居多,就是开店者也随时怕日伪军来掠夺豪取。再后来,外逃的有钱粮商,集资开设福成公粮号经商,也就是半公半私行,这样,逐步各行各业商贩返乡,如粮行米店首当其冲,再则南北杂货、绸布、百货、五洋杂货、地货、国药、菜饭小吃、茶楼酒肆浴室理发等等,并新建了碾米厂代客加工,这时的大星面粉厂改组为成馀面粉厂,由于通成纱厂、立华染厂已一无所有未能开工。

一九四O年汪伪政府成立,公布了《米商登记暂行办法》,此后日伪宪兵在各交通要道、车船码头,检粮、收粮、抢粮,凡过往粮船律要有日伪许可证,若没惨了,大部分客帮船只不敢前来,要来留下买路钱财,从而市场凋敝,生意萧条,人员进出寥寥无几。在古镇日伪勾结,群寇出笼,如汉奸、密探、情报特工队、便衣短枪队、和平军,绥靖队、伪机关人员,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成群结队,敲诈勒索,肇事生非,横行乡里,百姓日子水深火热。

一天,永丰粮行老板马同生,刚外出就被多个便衣短枪队抓去下塘,绑架索钱,严刑拷打,家人四处打听后用去四十石大米钱才赎回完事。一九四三年,常州黄文惠带特工队的五个便衣,腰挂短枪,到会春园菜饭馆用餐,上等菜肴酒足饭饱后硬说炒猪肝里有苍蝇,有意寻衅挑事,服务生钱浩荣连忙招呼调换,语音未落,猛挨了二记耳光,台子掀翻,满台碗盏粉碎,钱未付扬长而去,店员挨了打还要赔碗盏钱。四四年八月绥靖队连长叫勤务兵去德兴馆烧菜,由于时间还早,炉灶未打开,慢了,连长让老板刘克林去他住的园子(元泰和)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毒打,刘被打得死去活来,尿屎都拉在裤裆里。

四五年夏,瑞泰南货店遗失支票一张登报挂失,但便衣短枪队隔天就去银行取款,又强行要让商店付款,最后老板用了十多石米钱请客应酬,庆幸日寇投降这事才作罢。有次公记米店在船隔仓藏了些米出售,特务队知道后,抓人打人,后请客烧香才罢休。在那战乱年代,伪军和伪人员无时不刻要人头费、保护费、搜刮民脂民膏,经常还进农村收军粮,数额大得惊人。汉奸还带队伍下乡要粮抢粮,在日寇侵占八年中,日军到处实行封锁,控制如粮食、纱布、肥皂、火油、火柴、矿烛、食糖一律禁运,违者小命不保商人为做生意私下从无锡、常州带些。一次恒茂南货店居某从贩子手中转了几包火柴,被探子抓去常州,说是通新四军,等用了十四石米换回时已奄奄一息了。

戚墅堰火车站每天上下近千人之多,通过检局所时,一要金钱孝敬,二要低头行礼,三要随时开包,四要没收充公五要拳打脚踢,六可随时关押,七拿钱走人,八生命不保,真是民不聊生。总而言之,古镇的百姓、商人就是这样的悲惨!

七、物价飞涨苛捐杂税

解放初期戚墅堰古镇的市场繁荣,店铺越开越多越做越旺,按当时人口不到一万,南北上下岸光店面就有426家(包括手工业),商贩400余户,平均每12人就有一店摊。

老街道由东向西店铺相连,就是西面偏辟的机厂街(煤屑摊)也兴盛起来,这是历史上商业发展的又一最高峰,但又由于资金不足本钱不大,大部分以夫妻老婆店为多,人们感到共产党政策好,大家有饭吃,个个有事做,税收杂税也少,那时在农村还分田到户,分房到家,真是新旧社会二重天。但从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五年,米价上涨了三百余倍,有时一天面粉粮油一日三涨。《武进新闻》刊,国民党时期的一九四七年三月七日,“一警察苦言,他每月薪水三万四千元,当时物价飞涨,望尘莫及,每月除吃快餐食费外只能再买二斗糙米,如何养活全家”。

一般平民工资收入远远不及涨价收入来得快,为求一饱,只好结伴下乡寻找米源,这是一九四七年国统下的米时价,1-6月份,每斤价800元,到6月1日涨到每斤3100元,再到12月已涨到990元,理发1-6月为200元一次,到6月1日已涨3600元一次,到12月已涨到18000元一次,净涨90倍,《武进日报》一九四八年七月十二日一则报导“常州风”一例“现在一捆草纸的代价,战士可买良田十亩”另又一报导某汉奸苏州出狱,见到物价飞涨,慨叹地说:现在的世外桃源,原来却是在监牢里”。从四五年到四八年,物价涨了一万九千三百五十四倍,再到四九年四月,米价涨了九万一千九百八十倍。

机厂工人关响时,发悲了,上午一石下午只可买八斗的钱,再拖到晚上只买六斗了一老店员张龙海准备回家的一石米钱,二个月后只可吃两碗大混饨了国民党的三年统治苛捐杂税你一看会吓一跳:牌照税、营业税、屠宰税、房契税、土地增值税、娱乐税、薪给所得税,建筑新监税、课征粮食营业税、冬季营业税、建校捐,军粮捐,进攻延安慰劳捐,伊丽莎白婚礼捐,地方自治捐,筵席捐,建怀德桥捐,冬令救济捐、房产捐保警(保安队警察)制服捐,水灾救济捐,慰劳伤胞捐,救济特别捐,难民救济捐、自己特捐、冬防经费捐、劝募劳军捐、暂借机关经费(五亿)这是当时收商会费,再加货物税、印花税、统税、营业弹照税竹木税和各种正税和附加税以及镇公所分摊的保卫捐、壮丁捐、路灯捐公所捐等四十余种,横征暴敛,百姓如何生存,谁不忧心忡伸,唉声叹气,直到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三日,戚墅堰解放,劳苦大众才见天日结束了国民党的垄断,重开商业的新纪元。

八、工业之城

戚地自清、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四月沪宁铁路建成通车邑地也设了火车站,每次上下站一千多人,后镇商学两界致函上海车务处请求快车在戚停靠,这是民国十四年的(1925年)八月一日,促使商业更繁荣,市场更兴旺,水路、公路、铁路的交通更发达。

在民国十二年(1923年)在戚建造了较为闻名的震华电汽厂,后来改为戚墅堰电厂;相继在一九二二年的利民纱厂,即后来的通成大明纱厂解放后的国绵四厂;又开办了大生源油饼厂,立华染织厂以及电机碾米厂;尤其是在一九三六年京沪铁路吴淞机厂(现戚机车工辆工厂从上海迁来建厂复工)当时占地42公顷,厂房面积217万平方米,职工1500多人,是常州第一个大型近代化的工厂;同年又新建了大星面粉(后改成余面粉厂)。在抗日战争暴发前,戚区已发展为工业基地,有11家工业入租,又由于工业的发展,人口的增加,又繁荣了商业扩大的商业的规模,更促使投资商、企业家在本镇的投入。

在南岸下塘镇人刘瑞金早在民国八年(1919年)就办起了“火逐源电灯厂”那时就解决了街上的电灯照明,但由于一年后经营不善,亏本关门。同年在戚下塘又开设了德源分典;前光绪二十九年在戚开宝兴典放被劫歇业;常州大井头德源典东沈超筹资又把旧典原址设分典(原武进第八米厂址),拥有资金三十万元(其中十万元是流动资金)店员三十余人,说明戚地是个经商开厂的好地方,好宝地。戚地又有震华电器厂占地三百余亩,资金二百伍十万元,发电后向无锡、武进送电、供电戚古镇晚上灯火通明,除机厂、电厂、通成纱厂、立华染织厂、大星面粉厂、大生源油饼厂、振利铁工厂、济元碾米厂、永丰碾米厂、昶米碾米厂等等,大批的工人在晚上进镇吃饭、听书、看戏、闲聊、游玩,在日本鬼子侵战的前夕,街上还有165家门店白天营业,晚上夜市,戚区的工业发展给商业带来商机,商业又给地区带来投资环境,戚区不亏是全国四大古镇之一,又是江南的工业重镇。

九、家中二则事

这是1949年商业志记载的故事外祖父居茂根,是遥观乡东村人,家住戚墅堰老街东摆渡口西第一家,抗战前开南货小店一片,名恒茂,家中有六子二女,一子过继给王家做养子。

日本鬼子侵略时,经营着一个十平方的小百货商铺,那年头生意十分难做,养家糊口十分不易,有上顿无下顿,随日时还要受日伪军的暴行。一日去常州进货,从贩子手中购进几包火柴,密探跟踪,回家在检岗时被抓去常州,关进日军宪兵队里。那一次苦了,十八般刑具齐上,用铁丝穿膀子,灌水、压扛、填砖、倒挂、放狗又用鞭子毒打把他当地下党新四军来逼供,几包火柴牵出新四军接头人,打出给新四军物资的后台人。最后实在无供可招,再加镇长、保长说情送礼,用去十四石米钱才化小了事,但放回家已是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我儿时一直在外公家,他也可能受上次折磨,事事看破,不高言、不长谈不恶语,更不与人争理,六平方的一间客厅,已早不开店,靠墙一张红漆台子,上挂一圆圆的红漆挂钟,一只养了十几年的老猫,二边各放一张太师椅,台上酒壶保暖杯一只(自制),每天热三盅酒,早、中、晚各一小盅,客来了加二盅,也从不酗酒,一看满面慈样。长大后听街坊说起这故事才真体会外公受尽磨难后,早已看破“红尘”了,但多少年来他从不说起往事,特别有一说的是他后半生台上放着三样宝贝,酒盅、黄豆、头痛粉(这是小鬼子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他每天要用二包)。

这豆是黄豆或蚕豆而且是硬炒的,你上门随时随地来可咬上几粒,能咬一把也没问题。外公九十岁时还咬着,似在唱着谷之歌共产党给了他安逸的生活,我也一直羡慕这样的生活后来又听说外公与五舅、三舅开了一片印刷厂,公私合营给了威父亲眉清目秀一看就是聪明人,十八岁那年正好日本鬼子投降年他来到了戚墅堰,在宝大祥布店当练习生。父亲十五岁时,去上海工作,是棉纱公司也就是现在的批发部,每天工作就是用算盘,写毛笔字,学徒时晚上住公司内,师兄师弟二十多个,每晚要求学习、写字,尤其毛笔字天天练后有大师兄评点,评比一、二、三等,最差者罚,一晃四年而过。这年来戚看到老街古镇屋破,墙倒、无顶、柜台用砖用板砌着,屋顶的竹横梁有芦菲盖着,十分破旧。

一天晚上九点打烊前来了一伪军,短枪一拔,高叫举手不许动,他与师傅吓傻着按劫匪要求往角楼上抱头蹲着,后捆着。就在上楼时,父亲一只戒指抛在了床前,在地上滚时吓死小徐了,总算人多楼板响声压住了戒指声但还露在床前,父亲也曾回忆说只怕枪声一响他小命不保了,人退着往床前,脚跟把戒指踢进床底去,总算松了一口气,“拿钱、戒指、怀表快拿快拿”,我、师傅值钱的给了匪徒,“钱箱在哪?”劫匪还想要更多拿了钥匙下楼开锁去了。父亲看着师傅努努嘴:“还不快逃”,师傅领会了,开了角楼小窗,轻轻车2地、轻轻地,过窗是邻居家屋顶,不管了逃命要紧,赶紧开溜,40父亲后来勤奋学文化、学写字,解放前是行业公会会长,解放初是区工会主席,文化馆长,商业局、教育科长等职,直到世博会他的“米粒草书”印在门票上,这是后话了。

十、旧时商业

旧商业的私营老板业务熟悉,经营有方,善于观察商情,随机应变,商号经理精明能干,有业务和管理的本领。

在旧时,职工对老板不得违拗,绝对以服从为天职,工作上不贪懒,经济上不私取,商铺内部有朝奉、中班同事、小同事,老板对亲信一般提拨做店内的协理、帐房、跑外场等职,按亲、疏、能力不同,待遇有差,小师傅每月工资时值四至五斗米、中班同事为八斗至一石米、头等朝奉每月有二石米左右如有好一点的店年终发些红利,也有少许发年终双薪(发两个月薪水)。

职工进店有老板的亲朋举荐,并要签订条约,老板对其考察经济上可靠工作上勤恳、业务上熟悉的员工,每人一年中有三次“铺盖生日”的可能,也就是在端阳节、中秋节和过年的歇生意,所以,每个店员在店内做事很是巴结、卖力,以保“饭碗”不丢。

学徒进店要签“生死由命,与店无关”之状,三年满师前除家中天灾人祸,不许回家或探家学徒期内,开门、打烊、泡水、扫地、搬运、送货、给店主盛饭添粥做家务、夜间睡店堂、早摊夜铺被子、每天晚上学包包、打秤、算写,有的还为老板或师傅倒面水或洗脚水。

学后一年才可上柜做生意每月领些剃头、洗浴钱,年终领个压岁钱。常言道“和气生财”这是商业千万年来的座佑铭。在棉布行业店堂柜台敞开、商品类别分明、红色搭配鲜艳、时令常换促新、顾客选购方便、朝奉笑脸相迎、喜事格外殷勤、选好胖瘦用料,挑好、买好包好,一笔生意成交;在南货行业,也是杂货铺,油、盐、酱、醋、酒、锅、蓆、茶叶、桐油,你要抓好进货季节,出样、销售,象桃玉、红黑枣、笋干要捡剔分档,按质定价,分级上柜,为了多赚利润,商家自榨酱油并自托槽坊做黄酒;在地货行业,经营的山地土货和瓜果类,采取员工下乡直接采购农民的土特产,拦截运输瓜果船到店到行,山地货,采取代销、半经销、隔日结帐,凡遇热销的、质好的、价廉的也可直接吃进,在地货行由于大进大出,老板也经常暗示伙计换秤砣的手法,赚黑心钱;在饮食行业、菜饭、馄饨、面店三台板露着天这样,各种配菜一目了然,新鲜美观,一菜一汤一碗面随叫随到随送客到店堂马上递茶递巾,吃客点单,店员“响堂”喊出,炉灶师应着,菜一烧好,敲锅为号,餐完堂馆边收碗盏边用唱调来算帐,并递上茶、巾牙签、客人走时送出店门。

馄饨面店员工早开门晚打烊,酱、醋、辣各一壶放好,硬面、软面、拌面、宽汤面听凭客点,吃了一半还可添汤旧商业,老板为试员工,乱丢钱币在各处,故意试你可不可靠,在店内要讲究姿势、要正面对客、不坐着待客,忙时上班,清淡时轮班休亲戚购物不经手、下班当众开包、有病自理药费、患重病即辞退等等。

古老的商业,规矩多多,戚区早期商业繁华,让人们无法想象今天的冷落,那时“小无锡”之称是有多少行业的组成,如:粮行、南货行、茶食业,糖坊,食盐业,鞭炮、绸布庄、弹花店、电料、柴草、煤炭油漆、猪行、土芋、砖瓦石灰、地货、茶叶、百货、卷烟、磁器、中西药、文具书箱、木行、豆腐坊、运输、鱼行、五洋杂货、饭菜、熟面、热酒、牛肉店、生面、大饼馒头、浴室、照相、洗染、茶水、理发旅馆等等,这也是当时可称全国四大集市古镇的繁荣商业了。

十一商业兴起后的章家大院

章家是地方上四大姓氏之一。

世代的经商得益于古街商业的仙机,章家祖辈是从繁荣古镇走出的第一人,当在都市大发展时,又念叶落归根之古训,通过十年的建造,一幢地区最古老的庄院在戚墅堰街东呈现。这是我的出生地,也是我童年度过的美好时光,更是我遐想的地方。

在章家耳濡目染收到传统教育和海派新潮的启蒙,让我至今记忆犹新。章宅坐东朝西,位于繁荣商业的万安桥东北侧30米,运河支流小桥水旁,占地1500平方米,始建于民国早期,由主人选址,海派专家设计,外中内西,材料出自上海,也有进口玻璃花格窗,朱漆大门、门楣窗台、浮雕,四周高墙森立,人字形通道,花台、花园、照壁、欧式门、灯具、地板,家私一应俱全,水磨石大厅煜煜生辉。第一进为带阁相房,第二进为三层小楼,第三进为带阁辅房,每进之间都有长长的甬道,花圃和条石铺成台阶。

站在主楼的圆形窗前,戚墅堰全貌尽收眼底,大院两边靠水,有码头,有船线,有公路,有铁路,是南北杂货,农副产品的集散地。每十天逢二逢七是猪陆,千家摊位的交易日,是上海至南京运河最繁荣、最热闹、最人气、最财源、最古老的全国四大集市之一。乾隆时,称“万商云集”之地章家兄弟都在上海,有经商的、有事业的、有学问的,平时家产由亲朋好友打理,逢年过节回乡省亲。由于常年在外,空房较多,曾在解放初为戚区政府所在地,还经常在院内举办一些小型企业和手工作坊活动,解决地区居民就业等。大院内还住了二十多户人家,大家相敬如宾,友好相处,几十个小孩经常玩闹,大院内无一处不可尽兴:躲猫猫,捉蟋蟀,打乒乓,吹拉弹唱,婚嫁生子,好不热闹。一出院外,两岸树荫绵绵,小桥人家,夜灯高挑,河面檐帆叠影,船瓮捕捞鱼鹰戏水,河边小孩在水边走,河中大人在水中游,水上健儿在桥上跳水,远听火车轰鸣穿行,近闻“仔猪”声声欢唱。沿街商铺琳琅满目,集市人往热闹非凡。

在章家,聆听上海新鲜事,讨教经营生意经遵循做人道德经,分享带回各色美点,享用紧俏生活品。章家在上海是“大资本家”,有大华绸布店,协大祥布庄等商号。仁康为人忠厚仁义,报效桑梓之泯,经常接济乡民和地方。我与章家是老亲,爷爷父亲都在上海从事纺织业,家父风烛残年虽已逝,章氏老宅今犹在。儿时的留恋和思念是难以忘怀,当我从章家大院走出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父辈们一再鞭策我要勤奋学习,厚道做人因为我是从章氏大院走出的人!

十二、公私合营

建国后的五O年四月,政府为发展集体商业,成立了国营和合作商业。一开始,只在粮食、棉布、南货、百货四大行业的国化,到五一年底已占全社会销售的24%,由于集体企业冲击了个私企业,许多私商开始假造帐目,抽逃资金,移花接木,解雇职工。

五一年十月国家大张旗鼓地开展“三反”运动,接着又在全社会反“行贿、偷税漏税、偷工减料、盗窃国家资产,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五毒”行为,在流通行业,组织工商业者学习宣传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戚商业各行业通过二个月的学习班,写了三百多份的坦白书在这期间也有二个不明政策的,如永丰粮行的老板马xx投井自杀,福源米厂的老板李x自缢死亡。通过再发动,凡三个以上职工订立爱国公约,凡两个以内职工的订立爱国守则,凡夫妻店订立家庭爱国公约到五二年,国营合作企业又通过平价店和降低毛利,全社会销售已占51%。

政府又动员了周边四个区,二十多个乡,十三个镇在戚墅堰开展二次大的物资交流会,更体现集体经济的主道的流通业。在这期间有市、县各大公司来戚设站点的如:常州百货公司第四批发部、食品公司戚批、粮食公司戚营业厅、戚机厂的第十九供应站、常州供销社,武进供销社,常州地方贸易公司,水产公司,煤建戚营业厅,中华酿造常厂戚批等等。五四年,国家又对粮食、油料、棉花、生猪的统购统销,有一肉商萧庆生与政府对着干,私自下乡收购屠宰买卖,后被抓还判了三年。就这样许多私营主只得再转业、歇业、关店、合并如碾米厂转布厂、转铁工厂、转纽扣厂、转铁匠铺、转柴草行、转金星戏院。

私私合并的有几十家,当时,不利于国富民生的关门,不服改造的吊销执照,有重大问题的被判刑,如乾秦米店陈巧生因盗窃国家粮食被判,店被歇业等。九五一年一月对私改造进入高潮,三月《人民时报》评,具体在“和平改造,赎买政策”的落实,各行业组织学习,认清自己的前途和当前的形势,也就是私有制到公有制的重大变革,一月十三日商业各行业的负责人都兴高采烈地纷纷以行业列队,扛着红旗,捧着申请书,放着鞭炮,敲锣打鼓向政府申法要公私合营,表示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决心。这一天,除二户外,共有一百九十四户申请企业要求公私合营,个体商贩有二百八十一户加入,占总户数的937%,一月十九日常州召开了万人大会庆祝公私合营走社会主义道路九五六年的七月一日,按照中央三三制的政策,国家集体、个人各一份,当日入股企业分到了五分息的红,一直发至一九六六年季度因“文化大革命”开始停发,后又在一九七七年补发了六六年的三个季度的利息,地区供销社的社员股以每元每年翻一番作息,一直到二OOO年左右结束。

十三、计划经济

一九五六年对私改造的完成,市场发生了巨大变化,合营、合作的商业废除了私营店主的陈规陋习,克服了资本主义的经营作风,树立了社会主义新风尚,建立了以国营商业为主导,集体商业为助手个体商业为补充的计划经济市场。为搞好供应,员工积极经营,大为推销,提高服务质量,改善服务态度,增设服务项目,延长营业时间,方便群众购买,各店早开门晚打烊,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

在古镇在交通要道随时可买到香烟、副食品,香烟一支可买,草纸一一分钱也可买;点心店晚上十点还可吃到面条、馄饨和点心;饮食业名气较大的肉汁拌面;油煎、生煎馄饨、炒面、生煎包子、香脆饼、小笼包油煎饼等,菜饭馆的沙炒虾仁、酱汁鱔排、炝虾、汆清鱼、全家福等家喻户晓。有职工把五种烟卷在一起,起名“爱国烟”凡商品贴上“爱国”的特别红火五八年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吃大锅饭”严重损害了农民的积极性、影响农副产品的生产、阻塞了商品的正常流通、致使国民经济严重失调,商品出现供不应求、农产品货源不足、生活品严重圆乏物价成倍增长、优良传统遭到破坏、不正之风严重抬头、服务质量明显下降、待人接物态度生硬、“官商”蔓延滋长、又遇上三年的自然灾害到六O年已无法满足市场供应了,最后只得凭证、凭票、凭券定量供应如蔬菜、豆制品、肉、鱼、禽、蛋、食糖、香烟、黄白酒、肥皂、草纸、食盐、茶公、火油、石碱、灯泡、瓶胆、剪刀、牙膏、萝卜干、腐乳、铁锅、瓷碗、酱油、味精、糖精、竹木器等。当重大节日时,还发猪下脚咸蛋、皮蛋、糖果、油货、水线粉、红黑枣、木耳「、黄红菜、笋干等票,后来毛巾、袜子、针锦织品也凭票供应了。

一九六O年底,由于有时蔬菜供不上,居民常吃酱油汤下饭,在那年头每人每月只能供应二两猪肉,鸡蛋每人每月供二两,节日了,再增二两猪肉加个咸鸭蛋鲜黄鱼或其它鱼类二两,六一年的三月份按照上级精神每个地区定个饭店和一家副食品为高价店,也是议价店,(一是德兴馆,另一个是瑞和副食品)并高于市场毛利一倍多的价格让所谓有钱人购买和用餐。下半年恢复了集贸市场,一次又涌出无证商贩500多户,形成了全社会弃农经商、弃工经商、弃商经商、弃学经商的商业队伍。其分机厂渡口、火车站、小月台、万安桥堍、金星戏院门口,有的集体店门口围着二十多个小摊,真是满街的店摊。一段时间长途贩运的转手倒卖的、哄抢抬价的、已不顾国家规定。

当时还流传着“国营不如合作,三统不如一统,一统不如无证”的言论,根本无法按当初制定的“管而不死,活而不乱”的原则走,直到五三年后,才开始大整顿、大调整、打击投机贩卖、取缔无证摊贩、保护自产自销。文化大革命的开始,又打破了好的习惯,使商业停止不前。你要积累说你“利润挂帅”;你要抓生产说你“唯生产力论”;你要抓进销说你“业务第不问政治”;你要规章制度说你“管、卡、压”;你想给些福利说是“物质刺激经济主义”;你抓特色菜肴说是“封、资、修”;连小锅小炒也没了;饭菜也“大众化、简单化”;点心也只几个品种,十分单调;理发店绝不许烫发、吹风;照相馆实行“三不照”;浴室、泡茶、修脚、擦背一刀砍;旅馆自己开门取茶水;棉布、食品也不包不扎了有商标图案不能上柜;你笑脸相迎说是“缺乏阶级斗争观念”;你主动待客是为“资本主义经营作风”;职工钻研业务是专走“白专道路凡是门牌招牌一律以“工农兵”以“红旗”以“红卫”出现等等,这就是那+十年动乱的商业。

它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商业又是一个低迷期七十年代是一片蓝色的时代,由于物资贫乏,每一商品、每一食品每一用品都要发购物的票证。那个年代,证票满天飞。直到八十年代初戚墅堰老街商业繁荣兴旺,职工还有1011人,戚墅堰老街还有郊区供销社、武进供销社、常州物资供应站、中西药店、货栈和常州副食品批发部等,直到九十年代中期,老街变了新街,老商业变新商业,小商店变了大商场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凡是戚区的、武进的、常州的批发、零售、商场、公司、批发部等在2000年前全部按政策改制到位,整个商业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注:
一九八六年后为集体承包制

一九九三年后为抽资承包制

二0OO年前商业企业改制

戚墅堰由来

江南水乡就是水的故乡,但自古五千年来,天灾频仍,连年不断。也由于灾难重重,早在公元前西周时期就形成了一套赈灾制度,那时叫“荒政”有十二条,如“散利”《发放救灾物资》,“薄征”《减免赋税》等等。直到宋朝300年,有记载的特大水灾光江浙一带就发生了130次,太湖沿线有55次之多(这还是南宋的152年间),每3年就遭一次特大洪水,再加上旱灾、疾疫,平均一年一次大的抗灾,南宋皇帝颁发了第一部《救荒话民书》,当时一遇灾害政府就无偿发放生活用品、粮食和低息贷款等,并要求各级军民联手抗灾、抗疾共度难关,《宋史》有文字记载斩水灾如下:

一、宁宗庆元五年(1199年)五、六、八月秋在浙东、浙西、江苏等地皆水,雨夜在附城民庐,多死者。

二、宁宗开禧三年(1207年)在江浙淮郡邑水。

三、宁宗嘉定十六年(1223年)在五、八月秋季间,江浙荆、蜀郡县等大水漂民庐,客稼化城郭堤坊,溺死者众。

戚墅堰始为世族戚氏卜居地,宋庆历二年(1042年)称戚墅堰武进、阳湖县志》记载戚墅堰有文字上千年历史,“邑东南入湖要途也,地处之湖、林塘迥丘、皆为沮堰之区”,南宋仁宋历年晋陵知县许恢赏任职期间,热心水利建设、治理戚墅港,疏通河道、沟道、太湖史记“自湖口浚之几九十里,太湖内至矣”终成了“变瘠土成,舱境,溉田万倾”的成果,至宁宗嘉泰六年(1201年)常州知州李钰又把运河南岸兴隆桥口往宋建湖分流再合渚小入太湖谓南戚墅港。从运河北万安桥口分流入三山港导水长江,谓之北戚墅港,戚姓人家早在宋朝前一代又一代在大运河旁建房垦植荒地逐渐发家繁衍,至南宋十六年(1221年)那时已是家业有成的大户之家叫戚氏国荣,由于“元出”也就是膝下无子,那年将皇帝老庙任府(守皇帝庙的大臣或官吏)的外甥蒋光周招赘为婿,也由于运河连年遭险,百姓要加埂作坝,抗洪救灾,为表彰戚氏族人的特殊贡献,官家从又是戚家大姓又是在运河边建房(古人叫墅),又围圹作坝(为堰)就把“堰”奖给了保方平安的戚氏家属,从此,就有了戚墅堰,戚墅堰的起源也就在此了《毗陵戚墅堰宗谱》记载,南宋咸淳年间(1266年)《咸淳志》说“戚墅堰在县东三十五里”。